之前发表在微信号上,重新在这里发布,加了一些照片,就是文字中提到的地方。翻看了过去几年的文字图片,北京的秋天远不止下面这些片段。每年9月底到11月初,这段时间是北京最美的时候。下面是正文。

准确的说过了立冬,现在已经是冬天了,但我更想说这是深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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横街有一棵大树,此时,正把那一树金黄洒的满地都是,屋顶上也是,院子里也是。所有经过那里的人都喜欢它现在的样子,或停下来拍照,或说着这树真好看。唯独扫叶子的人可能会讨厌他吧?因为总有扫不完的叶子,刚刚打扫完堆在路边,一阵风又带落下一片两片三四片。换了我,就干脆不扫了,坐在路边看着叶子落,慢悠悠的,左晃右晃的,没声响的落下来。等它铺满了,把地上,屋顶上,院子里都换成金黄色,就把深秋的气氛搞起来了。这气氛一定会把所有路过的匆忙拉回来,放慢,再慢,再慢一点,好去享受它在地上洒下深秋的色彩。

横街秋景 东城区胡同 北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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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雀这个时候比夏天好看多了,原来那瘦瘦的小样子,现在变得圆滚滚胖乎乎的,在地上一蹦一蹦的,就像小皮球。忽然间被路人惊起一片,因为胖,都不会飞得特别高,落在空调上,落在晾衣绳上,等人过去了,又开始在地上蹦来蹦去的找食吃。这时候你想飞不高不是因为胖,是因为馋的。每次遇到它们落在与视线相平的位置,我都特意看一下。这只真肥,像穿了高领皮大衣,脖子缩在衣服里;这只有点瘦,天气会越来越冷,还得多吃点啊。这时候感觉它们也在看我,这个骑车的又赶吃饭时候路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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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柿子还是青色的时候,我就经常看那棵柿子树,期待着它变成一树红彤彤的欢喜。

附近有好几棵柿子树,路过时我都会经常的光顾一下,看看他们的长势如何,唯独这棵,这几年都一直很努力的结果子,虽然今年结的好像没有去年的多,但依然挂满了树。

终于在不久前,一夏天的期盼把满树的柿子都盼红了,红的让人开心,红的让乌鸦、喜鹊也开心,红的让满胡同的人都开心。然后,每天路过我都抬头看看,哪一枝上结的有点多,枝条都有点快受不住了;那最高处的柿子长得真好,每年都特别好;这人还没吃呢,乌鸦又来尝鲜了,也不知道甜不甜……瞎操心的好像这柿子树是我家种的。再然后,有一天看到只有高处的柿子还在,矮枝上的柿子都没有了,我就知道是已经采摘了。今天摘柿子的场景一定很热闹吧?院里每家的窗台上都会摆上几个柿子吧?每家也会因为收到树主人送来的柿子而开心吧?那一树红彤彤的欢喜这个时候都映在邻居们的脸上了吧?连我这个只是路过的人好像都感受到了。

现在,或许是因为树上没那么多柿子了,路过时候还经常忘了去看它,偶尔看到一两片叶子在树枝上的孤独,也让高处的欢喜有些暗淡,天气真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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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这个时候,经常有一些特别晴朗的天气。冬天的太阳本来就不焦躁,傍晚时分红的也没那么热烈,但依然很好看,有云的时候,带着云彩一起炫耀,没云的时候,它就独自欣赏。偶尔会飞过一群鸽子,一会穿过太阳,一会又穿回来,西向回家的路人就停下来把这个景儿装进口袋,然后继续归途。

从你追我赶的大马路拐进胡同里,刚才飞驰的节奏也会一下就慢下来。不光因为路窄了,还因为可以多看一会胡同尽头天边漂亮的霞红,多听两耳朵那种特别的问候:“吃了么?”“吃什么啊,还没做呢。”“还不做饭啊,又哪遛去啊?”“着什么急啊,我们家吃饭晚….”骑行的速度也就听到这么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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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故都的秋》里有个词“GoldenDays”,郁达夫说的是瓜果,我觉得这词用在此时最好,这是一段以金色树叶为主色的日子。故宫的银杏红墙,国子监的银杏绿瓦,钓鱼台的银杏大道,五塔寺的银杏佛塔,地坛、天坛、北海……各样的金色,真是一段金色的日子。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这些地方新鲜出炉的照片,大多镜头向上,安静的树叶和建筑搭配的美轮美奂,但总能感觉到这些金色都带着热闹,甚至可能是喧嚣。还有一些地方,却是安静的金色。胡同里、二环路边、住宅小区里,一两株一样金色的银杏,留一两人驻足,安静而且舒适,走过这样的地方也是金色的日子。